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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明月照大江

【w壕】梦到内河

- w壕《梦到内河》
- 脑洞来自b站视频,反正就只是想写这句“也许单手怕扼不死我”结果因为想不出来有什么狂亲守屋女士不能解决的问题就没有写成功be


假设要追究起来,在菅井尚且年轻的人生中,有什么值得铭记一生的,面前这个醉醺醺的人大抵会位列其中。
睡得正熟的时候被狂放的门铃声吵醒,一打开门就被摇摇晃晃的身体砸个正着,裸露的肩膀撞在她的锁骨上,像一团燃烧的火,在初秋的12点穿着露肩装半夜造访这种事也只有守屋做得出来。她搂着腰将这团火捞进来,皱着眉,有些心烦意乱。
守屋大概是真的神志不清了,身体软趴趴地缠在她身上,仰起头笑,又是醺醺然的样子,凑着嘴唇要亲上来,被菅井一偏头躲开了,只让她亲到脸颊,“吧唧”一声脆响,她倒笑得更开心了。
喝醉了的人折腾得厉害,菅井半拖半抱着把人弄进来费了些劲,近了沙发便顺势一起倒上去,搂住她的肩一翻身,吻落在颈上的肌肤,熟练地寻着敏感点去,守屋一开始还笑得厉害,笑着笑着变成了喘,在喘息中抓紧了菅井的袖口,身体随着她浮浮沉沉,像海上逐浪的船。


她在下午三点钟醒来,带着宿醉后的头痛和突来的伤感,贴在床头灯上的便利贴提醒她记得吃饭,也确实是饿了,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拿出菅井准备好的午饭放进微波炉,等待加热的间隙脑袋空空,平白无故地又想起伤感的源头。
跟菅井是高中时期的同学,关系大概可以用恶劣来形容,但那时候她了解菅井的一切,并不是出于方便欺负她的原因。她知道菅井最喜欢马,跳过十年的芭蕾,书包上经常换用不同的马的挂饰,跟人说话的时候会夹杂很多的敬语,一看到守屋就板起脸,对她们这帮人总有些厌恶的样子。
跟后来闹得动静很大的理佐不同,她的喜欢是隐秘的,像是城市下流动的暗河,水流未必不汹涌,可是谁也看不到。
只有守屋自己知道。那时候不懂得如何示好,一晃眼毕业了,理所当然地没有再联系。
意料之外的重逢已经是多年以后,心动的感觉却还如初。她打量着长大以后的菅井,菅井不再戴眼镜,穿着西装的样子很有几分社会精英的味道,守屋自己也穿得一本正经,两个人相视一笑,守屋没有讽刺菅井衣冠禽兽,菅井也没有笑她人模狗样,好像时光把相处方式都打磨了,两个人都有了大人的样子。
大人是什么样子呢?大人们总是举止得体,言谈谨慎,熟练地使用世界的规则将自己本来的面目包裹起来,戴上和善的面具,她们用语言做武器保护自己,也将一切可能性隔绝在外,不敢再向世界伸出触角,因为受伤的先例太多。
守屋想起来的时候就有些难过,再见的时机太不凑巧,年复一年的世事折磨,她们都已经是不轻易露出真面目的大人了。


回家的路上路过商场,因为等红灯时瞥见的珠宝品牌的logo,而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并没有考虑太久,几分钟后菅井拿着盒子走出首饰店,停驻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苦恼着该用什么理由送给守屋的时候,接到了渡辺的电话。
“现在在做什么?”渡辺问。
“拿着一份不知道要不要送出去的礼物像笨蛋一样站在市中心。”
电话那头,渡辺哦了一声:“送出去会怎么样?”
“可能会被说很奇怪吧。”菅井说着说着自己笑了:“又不是那种关系。”
“不然试试其他人?”
这个问题也是老生常谈了,菅井回想了一下最近家里面给的几张照片,笑着说:“再下一个的话,就考虑结婚了。”
“那也太可惜了吧。”
可惜吗?不觉得,她本来也只是个普通人,像普通人一样把结婚生子作为人生的一个愿望,不过因为喜欢守屋,才耽搁了这么些年。


回家的时候守屋还在,穿着菅井的睡衣,光着脚在餐桌边喝牛奶,听到开门声,挑着眉望过来,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
“过来。”
菅井听话地走过去,弯下腰刚好被她勾住脖子,守屋笑嘻嘻地撒娇:“亲我。”,菅井便抬起她的下巴,小心地品尝她唇边的牛奶味道,守屋空出手来扯菅井的领带,只成功了一小步,菅井的领带被她扯松了一些,但转眼就被菅井按住手。
“今天不行哦,茜。”菅井无奈地笑:“我要出门。”
守屋还勾着她的脖子没放,眼睛水汪汪的:“去相亲吗?”
“嗯。”
守屋终于松开了手,转个身继续漫不经心地喝她的牛奶,她气得不行,可是又没有生气的立场。
菅井已经去卧室换衣服了,守屋听到她说话:“今天贝梨卡打电话来了。”
“哦?她说什么?”对这位高三时差点弄得大家毕不了业的同学,守屋的印象挺深,也不知道后来她和菅井是怎么搞到一块去的。守屋想着想着就有些生气,她都没做到的事,怎么渡辺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她问我不觉得可惜吗?没谈过恋爱,相亲结婚,这种人生太无聊了吧,感觉像是茜会说的话呢。”菅井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尾音带着笑意。
心口好像被什么撩拨了一下,守屋踮着脚走进卧室,菅井刚脱下内衣,背对着门,露出一大片光裸的背部,腰肢细瘦,像一朵摇曳的花,像是察觉到守屋的靠近似的而停下了动作。守屋慢慢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耳垂。
“不然友香跟我谈恋爱吧。”
“不要~”像是很多个之前一样,又被菅井拒绝了。
“为什么啊?好伤心~”守屋假惺惺地说着,嘴唇移到了菅井的后颈,感受到怀中的人肌肉忽然的绷紧,嘴角便得意地勾起来。
“那作为补偿,友香今天不可以出去了,要留在家里陪我哦。”


同班的守屋同学是个很优秀的人,长得漂亮自不必说,学习和体育也都很棒,跟性格懦弱的自己不一样,总是充满气势,很有勇气的样子。
想要变成这样的人呢。


没有半点拥有着对方的实感,肉体上再亲密也于事无补,像是沙滩上的城堡,一开始建立的方式就不对,堆砌得再华丽也掩饰不了脆弱不堪的本质。
半梦半醒的时候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梦里的不安全感还未退去,一按下接听键,志田的声音就像要穿透电话一样响起:
“akane出来玩!!”
守屋拿开手机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回答:“不要,在做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通话被按掉了,志田很快又发来message:你,小心身体。
“?”
“你从周五开始就在班长家里没出过门了吧!”
守屋笑了两声:“骗你的,我回家了。”
志田的电话立刻又打了过来,守屋恹恹地回了几句,那边便又沉默了,过了几秒才听见志田说:“高中的时候班长被欺负得很惨吧,现在变成这种关系也是因为你的态度一直不对吧,茜你啊,对喜欢的人总是这么笨拙。”
守屋第一次没有反驳,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我说你,还是趁着这个机会放弃吧。”
能放弃的话早就放弃了,何必还要拖到现在啊。


没想到会在财经杂志专访上再次碰到菅井,时隔多年,她好像跟记忆中的样子很不一样了,但她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时候,恍惚间又跟少年时的模样没有什么不同。
在心里赞美了一下自己来帮财经版的同事顶班的英明决定,整个采访期间她都满面春风,把同事的小助手吓了一跳:体育版的鬼军曹不军曹了,改走温柔路线,财经版是有什么改造暴戾的气场吗?
采访一完就迫不及待地追上了菅井,问着“还记得我吗?”,一出口就后悔了,高中时没事就欺负菅井,怎么会不记得。
但菅井的回应完全看不出异样,还是采访时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好似很大度地把守屋这个仇家划归为路人甲乙丙丁,相逢不用一笑也泯了恩仇。
守屋在心里闷闷地想,唉,高中的时候好歹还会瞪我两眼的。
寒暄了几句菅井就推说立刻要回去开会,转身要走完全是山高水远有缘再见的意思,守屋厚着脸皮追上去要了联系方式,终于在菅井脸上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
是厌恶,又好像不是单纯的厌恶,那样一闪而过的情绪太过短暂,无从分辨是否真的有悲伤在里头。
“并不是我要说得太直接,但是茜,你真的是猪吧。”
对面的志田喝了一口饮料,差点要拍桌子,守屋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撑着脑袋望向窗外。
“是又怎样。”
“不改变对班长的态度的话,变成老太婆了都追不到她的。”志田聚聚痛心疾首。
守屋回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又低头去戳杯子里的冰块。
“床单都滚烂了,愛している也说了几千万遍了,还要怎样?”
“是因为位置一开始就没摆正,所以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被正视。”志田严肃地说:“归根结底是你没有开个好头,快穿越回去高中好好对班长啊你这个笨蛋。”
“说什么呢。”守屋被逗笑了:“我是大雄吗?有多啦A梦的话一定先用任意门把你送到南极。”
志田不为所动:“所以现在要想办法补救。”
守屋挑了挑眉,并不认同的样子,她渐渐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友香应该知道吧,我喜欢她这件事。”


长大以后再也没有这么惊慌过,仿佛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被全班的人围着质问“是不是走后门的”“是不是杀德山的凶手”,那时候想逃开一切的心情,再一次席卷而来。
居然会碰到守屋。
整场采访她都在强作镇定,答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每一秒都想立刻跑掉,但竟然坚持到了最后,好不容易结束了令自己全身发抖的处境,结果守屋竟然追了上来,还问自己要联系方式。
那张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终于真实地出现在离自己不过半米远的地方,仿佛被命运之手粗鲁地扯回了高中时代,被放置到了每时每刻都想要跑掉的场景,菅井盯着守屋一张一合的嘴唇,不敢多说一句话,怕被她发现自己可笑的痴情。
那之后一周看手机的频率比往常高了许多,甚至被秘书八卦地问起是不是谈恋爱了,菅井笑了笑说没有,心里却叹了口气,要是谈恋爱倒简单多了。
守屋没让她等太久,发过来的第一条message规规矩矩,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附近新开了一家寿司店,菅井搁下手机,隔了两个小时才回复:“嗯。”
猜不透守屋再联系自己的意图,未知就意味着危险,可是拒绝不了,未知也意味着希望。
倒是正常地约了几次会,最后一次是被守屋带去一家小酒馆,醒来的时候就在床上了,没穿衣服。
她倒也不吃惊,反倒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搞不清守屋的意图,这口气就一直在胸口吊着,不上不下,难受得紧,现在真相大白,反倒轻松许多。
她想起床找自己的衣服,守屋在身后揉着脑袋醒来了,爬过来从背后搂着她,用下巴蹭她的肩膀,她被蹭得心慌,挣扎了几下,换来守屋几句不满的嘟囔。
“还要做吗?下次吧,我要回去了。”她已经能把这句话说得波澜不惊,像是下次再来吃饭一样。
“再待一会。”守屋凑上去亲了亲她的侧脸,没睡醒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她的心脏又开始乱跳,但还是掰开了守屋的手。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不容许在这件事情上被戏弄。
她去捡地上的衣服,听见守屋在身后说:“友香要不就搬过来吧。”,手上抓着的衬衫被揪得变了形。
“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吧。”
“为什么?”守屋的语气变了。
“只是互相取乐的话,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吧。”她扣好了衬衫的扣子,直起身来,嘴角带着笑意,逼视着守屋,她不再是高中时候那个懦弱的菅井,不会再让自己处于单方面被欺负的关系,她可以和守屋平等对谈,订立协议,守屋也许想要用她取乐,但她必须要做掌握主动权的一方。


“某种程度上,你跟班长大人还真是天作之合啊。”
“什么?”
“高中的时候,网球比赛,班长一直在看你吧。”志田摇晃着杯子里冰块:“你呢,偷偷买了马术比赛的门票,明明看到她落马心疼得不行,还特意跑去医院笑她。有世界最佳恋爱躲避球选手比赛的话,一定颁给你们并列第一。”
守屋呵呵笑了两声,给志田看她手机里的message,发给菅井的信息有几十条约会邀请,回复0。
“简而言之,除了做爱她什么都不想跟我做。”


“超认真呢!”
渡辺把手机递回给菅井,屏幕上的画面是和守屋的聊天记录。
菅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守屋她曾经因为不想输掉网球,每天都练习到10点才回家,是个超级有毅力的人。高中的时候为了取笑我,还会守着电视看我的马术比赛,你觉得她现在努力做的这些事,是因为喜欢我吗?”
渡辺抿紧了唇:“我觉得是哦,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是因为喜欢友香才会努力。”
菅井笑着揉了揉她的刘海:“所以贝梨卡才这么可爱啊。”


“最近怎么都不联系我了?已经连做爱都不想跟我做了吗?”
打开门的时候,意外地看见守屋坐在沙发上,说着轻佻的话,把钥匙挂在手指上转着圈:“备用钥匙下次要换个地方放咯。”
还没想到如何回答,便被她勾住脖子,啄了一口嘴唇,她歪着头眨眨眼睛,问:“有新欢了?”
“没有,最近太忙了。”
“忙着相亲?”守屋并不放开她,嘴上也不依不饶。
菅井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她想要推开守屋,但对方更紧地抱住她,她们的鼻尖几乎要贴到一起,守屋的眼睛里闪烁着看不分明的东西,在她还没来得及细想的时候,守屋的嘴唇便压了上来。
像暴风雨一样席卷而来的,似乎要摧毁一切的吻,菅井被亲到差点窒息,紧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低头去咬守屋的耳朵,在她耳边用着气声问:“茜,你在生气吗?”
她试图像往常一样掌控局面,但守屋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咬她的锁骨,衬衫的扣子被扯掉了两粒,她们互相亲吻着往后退,不小心撞到了沙发,便一齐倒在沙发上,守屋反常地先坐起来,解开可怜的衬衫上最后一粒扣子,常年骑马的人有着优良的腹肌,守屋沿着马甲线一路亲吻过去,另一只手解开了西装裤的裤扣。
像是一场骤然而来的暴风雨,海面上的小船在浪尖上飘来荡去,风浪平静下来时守屋凑过去亲了亲菅井的侧脸,手指摩挲着锁骨上的咬痕,久久没有说话,菅井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翻了个身把守屋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被泪水濡湿的睫毛。
“你原来有这么爱哭吗?”
守屋没有搭理她话里的取笑意味,她在菅井的肩膀上蹭了蹭眼泪,捧起菅井的脸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说了一些郑重其事的话,却终究因为泪眼婆娑而没了气势。
菅井兀自愣了一会,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讯息而有些反应不过来,将守屋的话理解过了之后又好笑又感动,亲了一口她的嘴唇,算是答应了。


早上的时候收到了一个来自陌生电话的短信,内容如下: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每天打电话跟我哭诉好寂寞的女人再也不想见到了,班长大人把鬼军曹还给我吧求求你了。[耳机的emoji]”
另有一份附件,是马术比赛的门票照片和一段视频。
与此同时,手机旁边放着的守屋的手机也收到了一封邮件,趁着守屋还在睡觉用她的手指解锁之后轻松看到了内容,发件人志田爱佳,内容是:
“正经地告白一次大作战,附件是志田聚聚精心整理的正常人的告白攻略,务必给我好好学习,不要再搞砸了。”
勾着嘴角思考了一会,回送邮件:
“收到了,我是菅井,会让茜都做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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